第9章
“咦!咋沒看見你的那個鬼老婆呢?”文寶問道。
“這下壞了!本來打算著等她們睡著了好下手,這回倒好了,今天晚上我看沒戲了。”我頹喪的說道。
“你個笨蛋,現在趁著她們打成了一團,正是我們下手的好機會。”文寶說道:“你去纏住你那鬼老婆,我趁機的把大饅頭給偷出來。”
這個主意不錯!我點了點頭,帶著文寶奔著媽媽的屋子而去。
屋子里并沒看見骨嬋的身影,我和文寶來到了地中央的棺材前,向里面一看,傻眼了,空的,什么也沒有!
疲憊不堪的我們一覺睡到了晌午,懶懶的起來四處的看了一看,爺爺和爸爸似乎都沒在家。
我偷偷的拉過來曉曉,問曉曉看見一個女人的死尸沒有?
“看見了!帶進媽媽的屋子里去了。”曉曉很干脆的回答道。
“不是,后來我進去看過了,根本就沒有。”我說道。
曉曉笑著點著我的額頭道:“哥哥好糊涂,想來那鬼嫂子隨便的使了一個障眼法,你就很自然的就看不見了。”
“什么?”我總也不在家里,關于這鬼的東西我還真是不太懂。
“那骨嬋不想讓你看見,你當然看不見了。”曉曉道:“一個死人有什么好看的。”
“你不懂,那我問你,我想要找到那具尸體,要怎么樣的才能看得見?”我問道。
曉曉想了想說道:“在爺爺的房間里有一種什么油,據說抹在了眼睛上,就能破了任何的障眼法了。”
我一聽立馬的來神了,央求曉曉,今天無論如何也要給我弄到這種油,遲了就不趕趟了。
將近于傍晚的時候,曉曉急匆匆的來到了我的屋子里,塞給了我一個小小的瓶子。
里面近乎于無色的膏狀體,打開蓋子聞了聞,似乎也沒有什么特別的氣味。
我興奮的把那個油抹到了眼皮子上,決定先到媽媽的屋子里偵查一番。
就在我欣喜的看見了棺材里,果然躺著那個大饅頭的尸身的時候,骨嬋走了過來。
伸手摟過來我的腦袋,用鼻子在我的臉上聞了一聞,伸手把我夾在胳膊窩下面,直接開門給扔了出來。
完了!有這骨嬋在這里,就別想著偷什么尸體了。
就在我們兩個大眼瞪小眼,一點招都沒有的時候,曉曉騰騰的跑了進來。
“承祖哥哥快點去看看吧!要出事情了。”曉曉急急的喊道。
跑出來一看,爸爸似乎是喝了很多的酒,滿臉通紅的,手里拎著一根粗粗的木棒子,正搖晃著身子站在了堂屋的門口。
對于爸爸的舉動,爺爺似乎并沒有干涉的意思,只是悶著頭的蹲在一旁抽著旱煙。
我一把抓過來曉曉問道:“這是怎么了,爸爸他想要干什么?”
曉曉搖搖頭,伸手向堂屋子里,指了指那口陰木棺槨。
我還是不解,剛打算上前問問爺爺這究竟是怎么了?我看見了我的鬼妻手里拎著那個大饅頭,突然的出現在了大家的面前。
那骨嬋似乎是并沒把爸爸放在眼里,徑直的直奔堂屋而去。
沒有說話,沒有言語,只見爸爸慢慢的舉起了手中的木棒,狠狠的沖著骨嬋的腦袋砸了下去。
“你爸爸真有意思,拿一個破木棒子打鬼,虧他真的是喝醉了。”一旁的文寶調侃道。
事實是我們都錯了!這一棒子下去,就聽得“咔嚓!”的骨肉碎裂的聲音,我的那個鬼妻一聲不吭的倒了下去,手里的大饅頭骨碌碌的被扔出了多遠。
“不對!我說棺材少爺,這鬼的腦袋被打怎么會有聲音?”文寶被嚇得說話都帶顫音了。
“臭小子,你問我我問誰去?”我心里暗暗的罵道,眼見著那倒在地上的骨嬋,稀里嘩啦的流了一地的墨綠色的膿狀物質,嚇得我雙腿打顫差點癱坐在地上。
“咣啷啷!”爸爸手中的木棒子掉在了地上,人也騰騰騰的向后退了出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現場的一切瞬間都靜止了,刺鼻的腥臭味道在院子里彌漫開來。
文寶拽了拽我小聲的說道:“你快看看,你的那個鬼妻不見了。”
是不見了,因為那骨嬋倒在地上以后,眼見著那碩大的身軀就開始一點點的在融化掉,只剩下一灘黑水了。
爺爺還是一口一口的在吞云吐霧,對于眼前發生的事情,無動于衷。
廂房的門開了,母親走了出來,面無表情的在院子里掃視了一眼,冷冷的說道:“你這又是何苦,難道這個女人,比你兒子的命更重要!”
爸爸并沒有理會母親的話,瞪著依舊猩紅的眼睛,默默的起身,抓起了地上的棒子。
“難道為了這個女人,你連我也要打死嗎?”母親淡漠的說道。
只見爸爸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稍后在牙齒里擠出幾個字“把她還給我!”說完扔下木棒,上前抱起了大饅頭的尸體,轉身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母親回頭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我嚇得拽著文寶貓腰鉆回到了屋子里。
暗淡的燈光下,只見母親獨自一個人,走進了那個堂屋里,跪在棺槨前似乎在哭訴著什么。
緩過神來的我,心里別提有多高興了!
我才懶得理會他們之間怎么的斗,我只知道那個毀我終生的女鬼沒了!
“走,我們出去喝一頓慶祝慶祝!”我拉著文寶從后窗戶就跳了出來,直奔村口食雜店而去。
“我說棺材少爺,還真沒看出來,你爹對那個大饅頭倒是一往情深啊!”坐在村口的小毛道上,文寶笑嘻嘻的說道。
“特媽的,吃著喝著還堵不住你的嘴。”我喝了一大口啤酒說道:“我只知道我再也不用和鬼結婚了。”
“嘖嘖!看把你美的。”文寶很納悶的問我:“我說棺材少爺,我還是不明白,你爹那一棒子怎么就能把鬼腦袋給敲碎了?”
我白了一眼道:“這個我哪里知道,等明個問問曉曉,她應該懂。”
“你們家的事還真是熱鬧!”文寶說道:“這說來你的那個鬼老婆死的倒也是冤枉。”
“你說這你爸爸為了自己的老相好,把兒媳婦給打死了,這要是傳出去是不是會很經典啊!哈哈…”
看著這小子一臉的壞笑,我恨不得上去把他給掐死!
“臭小子!你要是敢把我們家的事給說出去,我饒不了你!”我恨恨的說道。
“別!你們家的事,就是借我個膽子,我也不敢說出去,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們家的人比鬼都可怕。”
就這樣邊吃邊聊著,漸漸的都有了醉意。
仰面躺在草坪上,文寶突然的說道:“我說棺材少爺,你說你爹能把那個大饅頭的尸體,弄到哪里去呢?”
我沖著他“呸!”了一口道:“我說你能不能不提這個話茬,管他呢,愛哪哪去。”
“我現在在想的是,這骨嬋沒了,我是不是該帶著曉曉開溜了!”
“往哪里溜?”文寶坐起來說道:“就你的那個爹,抓住你還不把你打個半死。”
“再者說了,那出去是需要錢的,你有錢嗎?難不成讓曉曉跟著你出去要飯去!”
是啊!沒有錢哪里也走不了。
我一骨碌爬了起來“走,先回去再說。”
剛一進家門,不禁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大跳!
滿院子的狼藉,借著昏暗的燈光一看,地上散落著油膩膩的一塊塊的漂白的肉塊。
“不對啊!剛才你的那個鬼老婆,不是化作了一灘黑水了嗎?怎么就這么一會的功夫就凝結成肉塊了?”文寶醉醺醺的說道。
“管她呢!愛是啥是啥,走,我們睡覺去。”我大著舌頭說道。
突然,腳下一個踉蹌,腳下的東西差點把我給絆個跟頭。
“什么他媽的鬼東西!”我咒罵了一句,打算飛起腳把這個東西給踢出去。
我腳也飛起來了,可是當我看清楚腳下的東西是什么的時候,醉酒的我立時被嚇醒了一半。
一個圓圓的大腦袋瓜子,慘白白的一張臉,眼窩塌陷,半睜著的眼睛全是白眼仁。
頭發凌亂的纏繞在一起,看著脖子上的那個斷茬,就像是被猛力撕碎的破布,絲絲縷縷的耷拉著。
沒有血,就像是過年泡在盆子里被控干了血的豬頭!
“我的媽呀!是那個大饅頭。”我狂喊了一聲,掉轉頭就往出跑。
看見我往出跑,文寶那混小子也跟著往出跑,邊跑邊問我跑什么?
我猛的醒過腔來,是啊!我跑什么,一個死人的腦袋有什么可怕的!
不對啊!我清楚的記得那個大饅頭的尸體,已經被我爸爸給帶走了,怎么又會出現在我們家的院子里?
突然想起來,自己的連驚叫帶詐唬的,怎么家里人沒有一個人出來看看?那不說別人,曉曉也應該跑出來問一聲的。
“快!往回跑。”我招呼了一聲,調轉屁股就往回跑。
“棺材少爺,我說你大半夜的搞什么?”身后文寶氣喘噓噓的喊道:“哎呀我的媽呀!這一地的都是啥玩意啊?”
“大饅頭!”我喊道:“先別管那個了,我咋感覺到不對勁,我們家里人都去哪里了?”
靜!院子里就是一個靜,死一般的寂靜!
更新時間:2024-11-02 08:15: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