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床上,名叫陳三兒的年輕人閉眼躺著,臉色蠟黃。
一眼看去,根本就不像是個活人的樣子。
而且,還進氣少出氣多。
翻開陳三兒的眼簾,觀察了一陣。
我又看了看其他地方。
這才發現,陳三兒的兩只眼睛里面,已經沒有了生氣。
死氣沉沉。
心跳,也很是微弱。
看著模樣,如果我再晚點來的話,他恐怕就不行了。
這時候。
李二皮,完全不顧陳三兒的父母的態度,在我旁邊抱怨道:
“這娃娃叫陳三兒,二十好幾了,也沒個正經工作。”
進門的時候,我就發現了陳三兒的爸媽都不是什么好脾氣。
聽到李二皮說的話,自然就不肯答應了。
“你五十多了,不也只是個臭抬棺材的!你牛氣個什么?”
這話一出,三人就吵作了一團。
我本來想制止一下的。
但此時,我隱隱看到了陳三兒大腿上的肉蘑菇上方。
好像有黑色的氣息,在縈繞著。
看到這兒,我趕忙回過頭,看著正在爭吵的三人。
“先停下,我問個問題。”
聽到我的話,李二皮先閉了嘴。
但陳三兒的爸媽,還是不依不饒,甚至還變本加厲了起來。
眼看他們就要動手推搡李二皮的時候,我冷聲道:
“想要陳三兒活著,就趕緊閉嘴。”
這回,他們終于老實了。
陳三兒他媽,指著李二皮鼻子,惡狠狠地罵道:
“等下再跟你個老東西算賬!”
說完,馬上換了一副嘴臉,弱弱問我:
“小兄弟,你要問啥?”
我也不啰嗦,直接問她:
“陳三兒拿回來的東西呢?”
“東西?什么東西?”
陳三兒他媽裝出一臉疑惑的樣子,問陳三兒的父親:
“三兒他爹,你看到過陳三兒拿什么東西回來了嗎?”
陳三兒他爹雙手攤起,很配合地回答:
“沒看到啊?”
見到這情形,我哪里不知道他們在想什么。
叫上李二皮,就朝著門口走去。
反正陳三兒這事情,如果他們不配合的話,我是沒有辦法的。
走到院子門口,李二皮夠著頭,很小聲地問我:
“小兄弟,咱們真不治陳三兒了?”
我點點頭,大聲地回答道:
“既然別人要錢不要命,那我能做什么?”
這話,是我故意說給陳三兒的父母聽的。
但,能不能聽進去,就看陳三兒在他們老兩口的心里,地位到底怎么樣了。
要是他爸媽被豬油蒙了心的話,那我能做的。
就只有等三天后,陳家來請我和先生辦事。
不過,我和李二皮才走到門口。
就聽到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
“小兄弟,等一等,等一等!”
我轉過頭,看著滿臉慌張的陳家老兩口,冷聲問:
“干什么?”
看到我的態度,這老兩口的表情,又變了變。
“那啥,小師傅,東西就在屋里,您先進來說話成嗎?”
陳三兒他媽,一臉的懇求。
“行。”
到這兒,我才點頭同意。
再次進了陳家的門。
才進門,陳三兒他媽就趕緊跑進里屋。
不一會兒,捧著幾串珠寶和幾塊銀元到我面前。
“小師傅,東西就這些了,請您救救我家陳三兒吧。”
我點點頭,給了李二皮一個眼神。
示意他先收著這些玩意兒。
畢竟,這件事算是因為李二皮起來的。
如果不是他拉著那三個年輕人,想賺這筆錢的話。
就不會有現在這茬子事情。
按照行當里的規矩來說,因他而起的事情,就應該由他結束才對。
但,和前幾天的我不同。
李二皮畢竟沒碰到尸體,所以他只需要把東西還回去,再把棺材找個好地方埋了。
這事兒,就算結束。
李二皮會意,把身上的褂子脫了下來,包住這些“東西”。
陳三兒他媽看到這情形,才敢開口問我:
“小師傅,我家陳三兒這是招上什么了?”
“破棺煞。”
我解釋了一聲,從包里摸出一把糯米。
按在“肉蘑菇”上。
緊接著,又拿出一張裱紙,將陳三兒身上的“肉蘑菇”給蓋住。
關于破棺煞,多的,我也不愿意說。
因為,破棺煞這種東西,行外人絕對聽不懂。
不僅是他們,恐怕李二皮也說不出來其中的門道。
只知道棺材落地,不是什么好事。
而棺材里的東西落地,那就更不是什么好事情了。
用裱紙,阻斷肉蘑菇和那隱隱可見的黑氣后。
我告訴陳家老兩口,等我回來。
然后,就拉著李二皮出了門。
陳三兒都這樣了,其他兩個年輕人的情況。
絕對也好不到哪兒去。
所以現在,我要做的事情,不是去解決棺材。
而是先把另外兩個年輕人的命,給救回來。
路上,李二皮告訴了我一個好消息。
剩下的兩個年輕人,一個叫李成,一個叫李鵬,是兩兄弟。
也是他的親侄子。
所以,我們只用跑一家就成。
半個小時之后,我就在李二皮的帶領下。
去到了他的兄弟家。
才敲開門,一個和李二皮長得有五六分像的中年男人,就提著一根胳膊粗細的棍子。
怒氣沖沖地朝我們走來。
看到這情況,李二皮瞬間慌了。
他趕忙伸出手,使勁擺著:
“三實,別著急,我這不是找人看成子和鵬子了嗎?”
聽到李二皮的話,他兄弟看了看我,臉上的質疑毫不掩飾。
“李二皮,你找個小屁孩兒就想來糊弄我?”
說著,李三實手里棍子就要朝著他親哥砸下來。
“別!這位小兄弟,是平東村李師傅的親徒弟,李師傅說了,他能幫我們!”
李二皮趕緊把話說完,繼續道:
“你先讓開,我帶小兄弟去看看成子和鵬子。”
“行!”
聽到我的身份,李三實終于點頭。
不過,他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
“但我先說好了,要是成子和鵬子出事,我要你陪葬!”
李二皮一臉愧疚,沒有理會。
可能是有些心虛,他小聲地告訴我:
“小兄弟,我兄弟的話別放在心上,他就人沖了一點,沒啥惡意的。”
我點點頭,表示理解。
可剛進到屋里,我就更理解了。
床上,兩個二十五歲左右的年輕人,臉色發青。
臉上的肉,幾乎快要塌下去了!
更新時間:2024-11-02 06:48: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