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瞬間清醒之后,就看著王叔一臉尷尬地拿著一塊破布看著我。
“您這是......”
“沒事沒事,起床想喝杯水,結果沒拿穩全撒你褲子上了。”
我低頭看了一眼濕漉漉的褲子,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得虧你沒有冤枉我尿床,在夢里被她嚇唬就算了,你再冤枉我......我就真沒法活了。”
一大早,我們爺倆又是換褲子又是擦桌子,好不忙乎。
期間我也向王叔講述了一下夢里的情景,關于化生子的變化,王叔的解釋很簡單。
因為化生子本就和我同歲,只是比我晚了幾個時辰罷了。
她如果一直在陽世間逗留的話,她的相貌也會隨著時間的變化而變化。
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王叔一邊幫我晾褲子,一邊好似無心地說道。
“你不是說她的衣服有些小了嘛,回去之后去倉庫找幾條褲子燒給她。”
王叔的話音剛落,周村長突然跑了進來。
“昨天夜里又死人了,您快去看看吧。”
接二連三的死人,讓周村長頭都快要愁炸了。
“不對啊,又死人了嘛?我昨夜一直等到天亮才合眼,沒聽到什么動靜啊。”
雖說不解但人命關天,我們便趕緊跟著村長出門了。
結果出事兒的這戶人家,就在村長家的正對面,可王叔昨夜卻什么聲音都沒有聽到。
不僅如此,在眾人的圍觀之下,我再次看到了那個倔老頭。
他依舊是那副冷漠的神情,只是在看到我的時候,眼神之中透過一絲奇怪的神色。
眼看著倔老頭要離開,我趕緊把昨天在山上的所見所聞告訴了王叔。
他思考再三,最終還是決定要登門拜訪。
來到那倔老頭家里的時候,他正抱著一只大老鼠躺在搖椅上曬太陽。
我們剛邁步踏進院里,那只老鼠便瞬間警覺起來。
直挺挺地抬著頭,瞪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們。
“進廟拜神進屋叫人,進來也要吭一聲,來找我這糟老頭子干啥呀?”
老頭話音剛落,那老鼠便直接從他身上跳了下來,攔在老爺子身前,沖我們不停地齜牙。
見狀我和王叔停下了腳步,倒不是因為眼前這只老鼠,而是聽到四周都有“窸窸窣窣”的聲音。
此時倔老頭緩緩睜眼,抬手輕輕一揮四周頓時安靜了下來。
緊接著他又端起一只小碗,而那碗里正是我昨日見到的粉末。
“對對對,他就是拿這東西喂老鼠的,就是這些東西。”
那老頭冷哼了一聲,手指捏起一些粉末便直接倒進了嘴里。
“你小子昨天跑得挺快,竟然能逃過那些發狂的老鼠,不簡單啊。”
說話間,他又捏起一些粉末塞進了嘴里。
隨后將那小碗朝前一遞,說道。
“上好的綿白糖再加上抄熟的面粉,你要不要嘗嘗?”
見我們不為之所動,他直接將碗里的粉末全都倒在了地上,瞬間房屋各處鉆出無數只老鼠爭搶分食。
“我早說過暑村是離不開老鼠的,要趕緊把社君請回來,可沒人聽啊。”
王叔聞言笑道。
“依您的意思,這是社君的懲罰?可是這懲罰早不來晚不來,怎么偏偏這個時間來。”
王叔話音剛落,只見倔老頭突然坐直身子,瞪著眼睛憤恨地說道。
“暑村地里沾了臟東西,社君看不下去了,再不清理后世兒孫就沒飯吃了。”
倔老頭言語沉重,每個字都咬著狠勁兒。
與此同時,村長突然急匆匆地趕到。
“我就說怎么找不到你們了,飯已經做好了,趕快回去吃飯吧。”
村長一邊招呼我們離開,一邊不滿地看著倔老頭。
“又開始迎你的社君了,社君廟都塌了,沒有社君了。”
倔老頭聞言突然仰天大笑起來。
我下意識地回頭望去,卻見他重新躺在搖椅上,那張滿是老繭的手慢慢地托在地上。
“社君來了......社君來了......”
他的這一系列異常舉動,讓我更加確定,他就是幕后操控老鼠的人。
因為他院子里的老鼠實在太聽話了,甚至比馴服的狗都聽話。
而且他對于社君的膜拜已經接近瘋狂。
中午吃飯的功夫,我無意中在飯桌上提起了那個土樓。
村長告訴我這是當年鬼子留下的,特殊的年月,也曾經是關押倔老頭一家的地方。
午飯過后,村長便帶我們來到了土樓。
拿鑰匙打開那兩扇破舊的木門后,一股揚塵頓時撲面而來。
不僅如此,還有無數的蛆蠅在空中飛舞。
照理來說這樣空曠干燥的地方不應該有這么多的蛆蠅,可屋門打開之后,密密麻麻的蛆蠅愣是將我們推了出去。
好在王叔經常處理死尸,隨身戴著驅蠅香。
點燃扔進去足足十分鐘,里面才勉強能夠進人。
土樓并不大,里面只擺了一張破舊的木桌,地上則鋪著一些枯草。
墻上架著梯子,順著梯子可以爬上二樓。
我和王叔在里面轉悠了一圈,突然發現那木桌下的地板有些異常。
雖說表面也鋪著一層草,但還是能看見那些的木板,同我們腳下夯實的土地完全不同。
經過了村長的同意之后,我和王叔搬開了木桌,緊接著便聽得那木板下面發出一陣輕微的響動。
“就是這兒了,這應該是一個窩點。”
村長找來一根撬棍,小心翼翼地敲開其中的幾個塊木板。
就在木板被挪開的一瞬間,兩只滿是爛肉的手,突然從下面伸了出來。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王叔更是連吃兩個蒼蠅。
腐臭味頓時在土樓彌散開來,我實在忍受不了,便捂著嘴逃出去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此時土樓里就只剩下王叔了,他一邊惡心的吐口水,一邊讓村長去拿鉤子。
很快,村長借來了兩個閃著寒光的鐵鉤子。
他拿鉤子往下一捅,吃力地勾出半截血淋淋的身子來。
看著他腰間掛著半個眼鏡,我便可以確定這是那晚被老鼠吃掉的文化人。
土樓里面實在太臭了,王叔也忍不住走了出來。
“這下面是老鼠藏尸的地方,沒有吃干凈的肉都在里面,這個算是比較完整的了,剩下的都是肉醬了。”
王叔“肉醬”這兩個字一出口,在場的所有人都開始干嘔。
更新時間:2024-11-01 04:52: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