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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發(fā)表時間: 2024-11-01 04:52:08

第17章

暑村的歷史最早要追溯到民國時期。

之所以這里的人能和老鼠為伴,是因為舊時這里經(jīng)常有災(zāi)害發(fā)生。

別看暑村和我們那里僅是一山之隔,但這里不是旱災(zāi)就是蝗災(zāi),總之讓人民不聊生。

但每次災(zāi)難發(fā)生之前,村里的老鼠都會有異動,所以大批的村民能提前有所預(yù)備。

不過遇到顆粒無收的旱災(zāi),即便提前儲藏了糧食也不夠吃。

這時村里的老鼠便會將自己平日里的庫存拿出了,幾乎每家每戶一覺醒來都能尋到些糧食。

雖說糧食不多,但不至于讓全村人都餓死。

也因此,暑村人便和老鼠相伴,并且在山上修建了社君廟。

而所謂的社君其實就是老鼠的別稱。

每年糧食下來之后,各家各戶都會將一小部分口糧送到社君廟。

有意思的是,糧食僅過一晚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村里的老鼠也不畏懼人,各個都長得又肥又大。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xù)到那個特殊的年代,一個讓牛鬼蛇神都四散逃離的年代。

社君廟被人推倒之后,在廟座下發(fā)現(xiàn)了大量的糧食。

這些糧食被人們哄搶,自此村里的老鼠也在一夜間全都消失不見了。

我聞言不免笑道。

“怎么可能,整個村子都沒有老鼠呢?”

村子一邊咂么著煙,一邊嘆息著。

“小時候滿大街都是肥頭老鼠,可自從那件事后,別說大街上了,就連糧倉的老鼠洞都空了。”

王叔聞言,苦笑道。

“也就是說,你們被老鼠給拋棄了?”

“差不多把,你說這都十多年過去了,老鼠怎么突然回來了?而且這次回來就傷人,這都已經(jīng)傷了八條人命了。”

一聽這話我下意識地扭頭看了一眼王叔,很顯然村長并沒有把今晚死去的那戶人家算上。

雖說當時村長并沒有上帝視角,但那凄厲的慘叫聲他不可能沒有聽到啊。

“村長,今晚又死人了,您沒有聽到嗎?”

我這話一出,只見村長的臉色驟然間變得慘白。

“又死人了......怎么又死人了呢,不是說了不要出門嘛。”

村長在那里不停地自言自語著,很顯然他沒有聽到外面的慘叫聲。

第二天一早,我和王叔便出門了。

站在村長家門口,我不由得伸了一個懶腰,深吸一口氣只感覺嘴里發(fā)甜。

“還是白天好啊,空氣中都有股甜味兒。”

王叔沒有說話,他在附近閑逛了幾圈之后,便要去拜訪昨夜開門的那兩戶人家。

先拜訪的是那個光膀子男人,他是夜里第一個開門的,和老鼠面對面接觸卻沒有受傷。

在聊天溝通的過程中,他總是強調(diào)自己開門什么都沒有看到。

于是王叔有意無意地提起了那滿街的老鼠,可他的反應(yīng)卻是非常的奇怪,好像根本就沒有看到似的。

于是我們又拜訪了第二家,他的回答也是一樣,根本就沒有看到滿村流動的老鼠。

這讓我和王叔都有些懷疑,難道是自己看錯了?難道說昨晚就沒有老鼠?

帶著滿心的疑惑我們來到了第三戶人家。

此時門口已經(jīng)圍滿了村民,周村長一臉愁容地維持著秩序。

王叔向死者隔壁的鄰居打聽,照理來說那么慘烈的叫聲,他不可能聽不到啊。

然而事實卻是左右鄰居什么都沒有聽到,這就讓人有些納悶兒。

要不是地上的人形血漬還在,我真有些懷疑自己的記憶了。

就在我們走訪的過程中,一個光頭老者引起了我們的注意。

他并沒有圍在門口,而是站在不遠處,一臉冷漠地審視著眼前的人們。

記得昨天走訪的時候就曾經(jīng)見到過他。

他發(fā)現(xiàn)我們注意到他了,便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他走路的時候搖搖晃晃,左腳看起來有些殘疾。

王叔覺得這人應(yīng)該是知道些什么,否則也不會這么坦然鎮(zhèn)定,于是便快步追了上去。

老人脾氣不好,王叔耐著性子聊了幾句之后,老人只說了一句話。

“得罪了社君,這是社君的報應(yīng)都是報應(yīng),看吧后天還會死人的......哈哈哈......”

老人最后這幾句笑,聽得讓人特別不舒服。

轉(zhuǎn)悠一圈之后我們便回到了村長家,此時村長媳婦正忙著做飯。

于是王叔便向她詢問那光頭老人的底細。

“倔老頭一個,平常也不和村里人來往,見到誰都是一副兇相,就好像誰欠他錢似的。”

“老爺子是本地居民,還是外地來的?”

“就是暑村的,以前家里風光過,老人們說村頭那個牌樓,就是這倔老頭家立起來的。”

倔老頭姓周,算起來和村長是本家。

他家曾經(jīng)是真正意義上的地主人家,村里大半的田土都是他家的。

不過和其他地方的地主不同的是,倔老頭家對于下面的佃戶和雇農(nóng)都不錯。

趕上年景不好,沒什么收成的時候,倔老頭家不僅不收糧,而且還會開倉接濟。

手下的雇農(nóng)也都被安置在村里,有一個固定的住處。

這樣的地主在舊社會可是很難找的。

本以為手下這些佃戶即便沒有感恩戴德,但總應(yīng)該不會落井下石吧。

誰成想,在那個特殊的年代,地主是要被斗的,他們家經(jīng)常接濟村民,所以大部分人家都不會下狠手。

真正下手狠斗的,卻是那些受到恩惠的佃戶和雇農(nóng)。

老頭從小就脾氣倔,當時沒少挨打,那條瘸腿就是那時留下的。

事后倔老頭一家,除了他以外全都自殺了,自此倔老頭見誰都是一臉的仇視。

說到這兒,村長的老婆突然停下了手里的活兒。

她扭頭一臉嚴肅地看著我們,說道。

“說起來這事兒也奇怪,村里近日死的那幾戶,可都是當年斗過他們的佃戶,你說兇手不會是......”

女人的話還沒有說完,村頭突然回來了。

“婦人之見,沒有證據(jù)別胡亂猜測,快做你的飯吧。”

女人哈哈一笑,隨后便繼續(xù)開始忙碌。

村長一邊倒水,一邊沖我們笑道。

“別聽她亂說,女人頭發(fā)長見識短,沒有根據(jù)就瞎說,你們不要見怪!”

“倔老頭雖說一直主張把老鼠請回來,但我覺得他不會殺人。”

更新時間:2024-11-01 04:5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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