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不由朝蓮花奶奶手腕處探了過去。
讓我詫異的是,蓮花奶奶脈搏強勁有力,脈搏在65左右,這特么是成年人的正常脈搏啊。
我立馬探了一下心跳,一分鐘也有七十下左右。
這…這…這特么也不對勁了,這哪里是秧人該有的心跳啊!
就在我疑惑這會功夫,高老三忽然開口了,他說:“小子,好了沒?”
我縮回手,瞥了他一眼,也沒說話,心中則在考慮為什么會出現這種情況。
見我沒說話,高老三推了我一下,語氣明顯有些不耐煩了,就說:“問你話勒,到底好了沒?”
我還是沒說話,腳下則朝門口走了過去,高老三好似還想說什么,但被高村長制止了,緊接著,高村長和高秋生跟了出來。
剛走出房間,高村長迫不及待開口道:“怎樣?”
我回了一句,先去秋生家。
來到高秋生家,沒等高村長開口,我沉聲道:“有人要害蓮花奶奶。”
話音剛落,高村長失聲道:“能確定么?”
我嗯了一聲,解釋道:“高村長,實不相瞞,在這之前,我曾替蓮花奶奶寫過一封殃榜,那封殃榜特別詭異,需要停尸十三天,相沖的生肖也足有七個。”
高村長愣了一下,疑惑道:“殃榜不是人死后才能寫的么?”
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釋,主要是一旦解釋,就把胡煙鬼賣了,我只好扯了謊話,就說:“先前推算死亡時辰的時候,順便寫了一下殃榜。”
擔心他會繼續糾纏這個問題,我連忙扯開話題,繼續道:“從殃榜來看,蓮花奶奶的事透露著詭異,但我不敢肯定是什么情況造成的,直至剛才檢查蓮花奶奶的情況,我才敢斷定是有人要害蓮花奶奶。”
“有證據么?”高村長遲疑了一下,詢問道。
我搖了搖頭,說了一句沒有。
我說的是實話,這事暫時確實沒證據,唯有等蓮花奶奶死后才能找到證據。
因為我祖父曾說過,如果非正常死亡的話,人最后吐出來的一口氣,會化作三個秧從死者嘴里飄出來,而這種情況被稱之為一氣化三秧,兩個小通秧,一個大通秧。
也正是一氣化三秧的存在,古時候的官府經常用這個判斷死者是正常死亡還是被人謀殺,演變到后來,尤其是清朝時期,官府明文規定,人死后必須有殃榜才能下葬,如若沒殃榜下葬,一律視為謀殺。
因為殃榜上面會寫明死者死后的情況,如若出現一氣化三秧的字眼,這事麻煩了,得查明真實死因才行。
據野史記載,光緒皇帝死后,有人曾找批殃人開了一份有一氣化三秧字樣的殃榜,結果是,大量批殃人遭到屠殺,甚至讓民間三出之一的出黑,差點銷聲匿跡。
當然,野史終歸是野史,聽聽就好,當不得真。
不過,這一氣化三秧的情況卻是真實存在的。
“有辦法救她么?”高村長忽然開口道。
我苦笑的搖了搖頭,解釋道:“從目前的情況來看,蓮花奶奶已經油盡燈枯了,絕不是人力能挽救的。”
我會這樣說,是因為從蓮花奶奶的生辰八字來看,她老人家的壽元就在這幾天,無論如何救治,她老人家這幾天必死,這也是她老人家的命。
高村長聽完我的話,滿目盡是憤怒之色,一掌拍在桌子上,厲聲道:“這高老三果然不是什么好東西,老子這就找人綁了他。”
說話間,高村長氣沖沖地就要離開。
我一把拉著高村長,“等等!”
“怎么了?”高村長沉聲道。
我解釋道:“我們暫時沒證據,即便綁了他,他死不承認,我們也拿他沒辦法。”
“難道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害死蓮花?”高村長冷聲道。
“不對啊!”高村長好似想到什么,“高老三的性格,我太清楚了,這老單身漢對他老娘還算可以,不可能害他老娘啊,除非…。”
“高樓蘭!”一直沒說話的高秋生開口道。
“對,肯定是高樓蘭。”高村長篤定道:“都說有錢人的心腸特別寡毒,我今天算是見識了。”
聽著他倆的話,我朝高村長看了過去,就問他:“您剛才說高老三對蓮花奶奶還算可以,是真的么?”
“應該是真的!”高村長點頭道:“高老三平常一直待在我們村子,也沒外出打工,家里的重活臟活都是他干的,他老娘生病什么的,也是他忙前忙后。”
“這樣!”我稍微想了想,“您去把高老三請過來,我問他幾個問題。”
高村長問我找高老三干嘛,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釋,就讓他先把高老三找過來。
要說還是高村長厲害,不到三分鐘時間,便把高老三找了過來,我也沒廢話,死死地盯著高老三,就說:“你娘要被人害死了。”
“害死?”高老三先是一怔,后是勃然大怒道:“瞎說,我娘又沒得罪人,怎么可能會被人害死。”
看著他的表情,我大致上有了一個判斷,這高老三或許真的不知道,這讓我稍微放心一點了,就把先前跟高村長說的話全部告訴他了。
他聽后,脫口而出,“高樓蘭,肯定是高樓蘭。”
說完,高老三朝外面沖了過去,好在高村長眼疾手快,一把拉著正準備離開高老三,怒聲道:“你干嘛呢,先聽初九把話說完。”
高老三打開他手臂,“還有什么好說的,這事肯定是高樓蘭做的,她這幾天一直在我面前嘀咕一句話,說什么父母死了,子女會有三年鴻運走,她現在生意不好了,就想著弄死自己老娘,走三年鴻運。”
我皺了皺眉頭,我聽人說過這種說法,但沒什么依據,完全是民間的一種傳聞,而以高樓蘭的身份,絕不會因為一個虛無縹緲的說法,而害死自己的母親。
說穿了,高樓蘭既然能賺到錢,腦子肯定是可以的。
可如果不是高樓蘭干的,又不會是誰?
高家的老二?
又或者…。
我朝高老三看了過去。
一時之間,我滿腹疑惑,壓根沒辦法斷定是誰干的,尤為關鍵的是,這事也超出我的職責范圍,我沒必要弄清楚是誰干的。
畢竟,我們批殃人的職責是對活人負責。
深呼一口氣,我稍微調整了一下心態,然后再次朝高老三看了過去,就說:“對我而言,這事是誰干的,我并不關心,但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一旦蓮花奶奶走了,她老人家最后一口氣會化作三個秧,屆時處理不好,必定會死兩個小孩跟一個大人。”
“啊!”高老三驚呼一聲,“那怎么辦啊?”
“打秧!”我緩緩吐出這兩個字。
“打秧?”高老三疑惑地盯著我。
沒等我開口,高村長立馬朝我看了過來,“你說的打秧,是不是用掃帚打?”
我嗯了一聲,確實是用掃帚打秧,但操作起來比較麻煩,一個不小心,我自己也會著了死人的秧,而祖父教我的時候,曾一而再三的告誡我,一定要慎用打秧這個辦法。
用他老人家的話來說,處理“秧”的最好辦法是化,也就是化解死人的“秧”,這辦法是最溫和,也是最安全的。
但眼下這種情況下,一旦真的出現一氣化三秧的情況,只能用打秧這個辦法。
就在這時,高老三忽然朝胸口捂了過去,我問他怎么了,他說心口有點痛,像是有什么東西走了,我心里咯登一聲,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蓮花奶奶走了。
我立馬朝高老三家看了過去,也不曉得是看花眼了,還是怎么回事,我好像看到幾道模糊的影子從他家房頂飄了進去。
更新時間:2024-11-01 03:34: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