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周一下午下班之前,我收到了沈益祺的微信消息:我在省府大院樓下等你。
?這家伙,簡直是踩著風火輪來的。
?刷卡出門時,只見一個頭戴拉夫勞倫黑色棒球帽、穿著一身灰色運動裝的高大男子,手扶墨鏡,左顧右盼。
?他好像看到了我,朝我揮了揮手。
?我走近一看果然是沈益祺,嘀咕道:“大哥啊,你要不要把自己搞得像娛樂圈男明星一樣。”
“我本想掩蓋一下我的帥氣,看來穿的隨意點兒也遮不住我這出眾的氣質。”沈益祺挑了挑眉。
“對對,您說的都對。走吧,去吃飯,歡迎您來Z市指導工作?!蔽倚σ饕鞯卣f。
沈益祺緊跟在我身后,滿心期待地問:“請我吃什么???”
我故作神秘地說:“你猜?!?/p>
且聽風吟餐廳。
“這名字聽著很中式,竟然是墨西哥菜,好神奇?!鄙蛞骒骱闷娴乜粗g的環境。
我一邊給沈益祺倒果汁,一邊說:“餐廳的老板是我大學同學的表弟,這小伙子也是個妙人?!?/p>
沈益祺聽了,緊張兮兮地問:“同學的表弟?他結婚了沒?”
“人家孩子都上幼兒園了?!蔽已氏驴谥械臋幟仕瑔柕溃骸澳銇鞿市掛職嗎?”。
“差不多吧,要在Z市待一段時間,經常找你蹭飯,別嫌我煩哦!” 沈益祺一邊吃著餐前水果,一邊答道。
沈益祺其實是個官二代,他的爸爸曾任東北某省司法廳的一把手,后來調任東南沿海某省的省長。
我想可能是讓他來Z市積累基層工作經驗,為日后的晉升鋪路,便沒再多問。
我們邊吃邊聊,不一會兒,已經杯盤狼藉。
沈益祺開車送我到人才公寓樓下,表示要看著我進電梯后再離開。
我笑他怎么突然變得這么緊張,Z市作為東南沿海經濟強省的省會,安全指數在全國名列前茅。
沈益祺不再解釋,卻催促我回去。
我跟他揮手告別,如往常一樣走進電梯。
電梯停在7層,我走出電梯時發現連廊的燈好像壞了,我家門口有個漆黑的身影。
我突然有點害怕,索性返回電梯,按了1層,隨電梯下樓。
走出單元門,只見沈益祺靠在車門上。
他疑惑地問:“你怎么又下來了?”
我說了樓上的情況。
沈益祺皺了皺眉,拉著我走向電梯,說:“我陪你上去看看?!?/p>
我本能地想拒絕他,他面色冷峻,正色道:“安全無小事,女孩子獨居要小心?!?/p>
我很少見他這么嚴肅,十幾年來,他似乎總是無憂無慮,天不怕地不怕。
我順從地跟在他身后。
到了7層,連廊的燈果然還是黑的,但是家門口卻空無一人。
我自嘲道:“可能是我看錯了,你回去休息吧。謝啦!”
沈益祺看著我,瞳深如夜,說:“我先回去了,有事給我打電話,不管多晚?!?/p>
然后乘電梯離開。
沈益祺今晚好像在隱瞞些什么,言不由衷。
周末,沈益祺軟磨硬泡非要約我去徒步。
Z市山清水秀,黛山風景區是國內第一家5A級景區。
為盡地主之誼,我只能和我親愛的床告別,涂上防曬霜,換上運動服和登山鞋,陪著沈大少爺去徒步。
沈益祺雖然嘴上總是跑火車,但是心細如發,車上吃的用的都準備的很豐富,竟然還有露營裝備。
山中樹木茂密,無患子繁盛的枝葉擋住了強烈的日光,清涼蔽體。星星點點的野花綻放,讓人心情愉悅。
走了十公里后,我喝著沈益祺擰開的純凈水,抱怨自己已經被曬黑了。
沈益祺表示可以換個地方安營扎寨品茶,他還帶了六安瓜片。
我故作高深地說:“昨晚我夜觀天象,今夜有狂風驟雨,不宜露營?!?/p>
沈益祺瞟了我一眼,說:“說人話。”
“我餓了,要回市區吃肉?!蔽姨拱椎馈?/p>
沈益祺輕嘲道:“你這個吃貨!”
吃過烤肉后,沈益祺送我到小區樓下。
我很敷衍地謝過他后,下車徑直進入單元門。
按電梯時,我發現沈益祺也跟了進來。
我不解地看著他。
沈益祺不懷好意地說:“怎么?怕我對你圖謀不軌???”
我撅了噘嘴,說:“你在我身邊,怕被別人誤會,影響我的大好姻緣?!?/p>
沈益祺不屑地“切”了一聲,跟我一起進了電梯。
到達7層時,連廊的燈亮著,我正要讓沈益祺回去,看見家門口放著一個20寸箱子大小的快遞。
我想了想,疑惑道:“咦,我最近沒有買什么啊,難道是誰送了我禮物?”
沈益祺仿佛在看著智障一樣,說:“你好自戀。拆開看看就知道了?!?/p>
我拆開快遞,打開紙盒的一剎那,一條雙眼冒著精光、吐著信子的花蛇正在盒子里蠕動。
我尖叫著把紙盒從手中扔了出去。
更新時間:2024-09-23 17:04: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