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愛上了縣令的千金,公然毀婚。說我是癡兒,原本與我訂婚乃是被脅迫。他倒是忘了,
我是為了救他而成的癡兒。重活一回,回到出意外那日。我笑了,這一回,我不打算救了。
1“小姐,那邊有求救的聲音 ,似乎是周公子。”丫頭阿桔耳尖。我笑笑:“阿桔,
你聽錯了。周哥哥哪里可能在這兒?你忘了,今兒本來是與他約好一起寺里上香祈福的,
他臨時有事沒來成?”阿桔也笑:“也是,可能真的是奴婢聽錯了。小姐,那咱們走吧。
”我點頭,掩了眸中的厲色。前世的今日,我順著阿桔的話尋了過去,還真是周驊。
他不知怎的吊在崖邊一棵枯樹上。我當時只與阿桔兩人過去,見著我,周驊喜出望外。
我怕出意外,親自守著他,讓阿桔趕緊去喊人過來。結果,意外是真的來了,
那棵枯樹承受不了周驊的重量,眼看著要斷。周驊痛哭流涕地要我救他。我心里急,一咬牙,
脫了外衫編成繩,放了下去。周驊攀著衣繩緩緩上來。眼看著就要爬起來,就差最后一點,
衣繩又斷了。我哭著伸手抓住了他的手,一點點地把他往上面拽。到了最后一步,
我已經脫力,讓周驊自己多用點力氣跳上來。他是跳上來了,卻因為慣力,我被甩下了山崖。
這一摔,我花了臉,又撞到了腦子。再醒來,成了癡兒。因著我之前就與周驊訂過婚,
他父母上門千般萬般感謝,說不管我成什么樣,都會娶我。然而之后,婚期周家一拖再拖。
沒過兩年,周驊愛上了縣令千金,公然毀婚,說我是癡兒,本不配他。
他不過是礙于兩家世交之情,不好明說,這才勉強應了婚事。如今尋到了真愛,
自然要反抗一回的。想及這些,我唇邊緩緩綻開一抹笑意。這輩子,沒有我的相救,
我倒要看周驊是不是也會成為傻子。第二日,阿桔一驚一乍地跑進屋內,道:“小姐,
昨兒咱們聽到的聲音,怕真是周公子的。”我訝然:“怎么可能?怎么這樣說?
”“奴婢剛聽到消息,周公子昨兒從山上摔到崖底,如今還昏迷不醒呢。那地兒,
正是昨兒咱們下山的地方。”我疑惑:“他昨兒不是不去嗎?怎的又去了?
”“對外只說是追著小姐過去的,結果迷了路不小心落了崖。但奴婢好生打聽了一番,
卻是……”阿桔支吾了。我挑眉:“有話就直說,還有什么不能說的?”“奴婢卻聽說,
是追著縣令家的小姐過去的,為了給縣令千金撿一方帕子才掉了下去。結果縣令千金嚇慘了,
轉身自己先跑了。周府人不讓傳。奴婢可是花了一角碎銀子才打聽到。”我笑了,
順手從妝匣子里挑了根金釵遞過去:“給,夠補你的碎銀子了吧?”阿桔也笑:“多謝小姐。
”我眸色冷了冷,要阿桔附耳過來,在她耳邊吩咐了幾句。阿桔詫異地看我。“去吧,
其實他喜歡縣令千金這事兒,我早有察覺。不過這次是坐實了罷了。
”阿桔噘嘴:“奴婢馬上去辦,周公子真是不知好歹,小姐這么美還是他的未婚妻,
他不喜歡,反而追著那個縣令千金后面跑。太氣人了。”片刻后,母親過來,
要帶我去周府看周驊。我想了想,順從地點頭。我與周驊,算得上青梅竹馬。我家賣油,
他家賣茶,世代比鄰而居。還小的時候,周家父母提起結親之事,我爹娘也欣然同意。
一切的細微改變,怕是從周驊考上了秀才開始。他很少找我玩兒,有時候我去尋他,
他也借口推脫。我與他說油價與他說爹娘賣貨的趣事兒,他就滿臉鄙夷之色,
轉頭說起他的詩書說起縣令千金的畫兒多么有意境。只可惜,前世的我過于天真,
并沒有看明白這些細微之處的改變。還一心一意地想著嫁給他。直到后來被他羞辱退婚,
爹娘天天唉聲嘆氣,將我關在院子里不許我出門。再到后來,我懵懂間沖撞了那位縣令千金,
被人扔進湖里差點淹死。后面即使救了上來,也一病不起,不久就去了。大概即使成了癡兒,
心里還有太多不甘,靈魂久久不散,徘徊在家里。再慢慢地一點一點地想起生前之世。
那時才知自己有多蠢。 周驊依然昏迷。我看他身上臉上都被覆滿了草藥,
大抵和我前世一般,都傷了。“嗚嗚……我可憐的驊兒……那日本是臨時有事去不了寺里,
后來惦記著阿茹去了,非要追過去,不然哪里會有這樣的事……”周母哭得稀里嘩啦的。
我皺眉,這是決定將屎盆子扣在我頭上了。“可是伯母,我聽人說,
驊哥哥可是為了給某位小姐撿帕子才……”我直言道。周母臉上一慌,斥道:“誰胡說八道?
哪里來什么千金小姐?阿茹,你不會是看我驊兒這般了,想要不認他吧?
”我娘笑笑:“姐姐說的這是什么話?兩家訂了親,自是沒有隨便解除的道理。先不說這些,
驊兒如何?什么時候能醒過來?大夫怎么說?”周母神色尷尬地道:“大夫說只要能醒過來,
應該不會有什么大礙。”我覺得他也真是好命。回家之后,我娘就拉著我進了房間,
問我先前與周母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我皺著眉把聽來的消息說了一遍:“娘不信可以自己去打聽,我也是一時嘴快,說了幾句。
娘,其實,周驊早前就有這種苗頭了。只是我不敢跟您說,畢竟訂了婚事。
”我娘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三日后,周驊醒了過來。竟然沒傻。不過依然是撞了腦子,
忘了許多事兒。還真是福大命大啊。我有些惋惜。這日,我與阿桔出門一趟。
回來就匆匆去尋我娘。“怎么了這是?匆匆忙忙的。”我娘斥道。我拉著娘進了臥房:“娘,
我今兒出去,聽了個事兒。本不該說,可覺得這事兒不告訴您,我心里慌。”“你說,
有什么事兒還不該與娘說的?”我娘笑著拍了拍我的手。我深吸一口氣,道:“我聽人說,
周驊這一回,傷了身子,傷了……做男人的……根本……這往后,怕是不能生孩子了。娘,
這到底傷哪兒了啊?”我娘臉色大變:“你從哪里聽來的?
”我撇撇嘴:“這些日子不是一直擔心周驊嗎?
就讓阿桔找人守在給周驊看病的大夫的藥鋪外。那人聽說后,趕緊過來告訴我了。
我有囑咐他不能傳出去。”我娘臉色沉了下來:“我去周家問問。”我一把攔住她:“娘,
您過去問,不管是不是這么個事兒,他們也不可能承認啊。這種事兒,應該挺丟人的吧?
何況,若真是不能生孩子,咱們家肯定不愿意嫁。那他以后再去哪兒找媳婦去?
更新時間:2024-08-05 09:09: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