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的尸體被發現時,是在第二天下午。廠房的一位前工人回來取東西,發現了這具燒焦的無頭女尸。
廠房很快被警方圍起來,拉滿警戒線。一個小時后,陸北辰風塵仆仆地趕來。
他的手提箱還是昨晚用來解剖我的那個,許是知道他的心尖白月光安真一沒事,面對這具處理過的無頭女尸,他波瀾不驚。
扔掉我的頭顱后,綁匪讓陸北辰去附近的公路。半小時后,一輛面包車停在陸北辰面前,安真一被車上的人推下來。
陸北辰連忙上去,急切地詢問安真一有沒有哪里受傷。
安真一撲進他的懷里嚎啕大哭,兩人緊緊地抱在一起。
我看著這一幕,恍如隔世。
曾幾何時,陸北辰也這么關心我,還送我護身符,希望我執行任務時平平安安。
如今,他抱著失而復得的安真一,狠心地將我的頭顱扔進下水道。
陸北辰像是第一次來到這里,面對這具被燒毀得不成樣子的無頭女尸,饒是見多識廣的陸北辰也忍不住皺眉。
他俯下身下,用戴著塑料手套的雙手隨便扒拉了一下我的尸體。經過初步尸檢,陸北辰冷靜的說:
“死者身上有多處銳器傷,應該是死后被焚燒的。脖子切口整齊,犯罪的不是一個人,他們當中應該有專業的醫生。剩下的需要找到頭顱進行進一步尸檢。”
“也不知是哪家的女孩,死得太慘了,真可憐。”
我的靈魂疼得像被刀割,生前遭遇毆打時,我都沒有那么痛苦。
陸北辰,親手割下我頭顱的人,不就是你嗎?
將我的頭顱扔進下水道的人,也是你啊!
也許在知道這具尸體就是我的時候,陸北辰就不會覺得可憐了。
他本就恨不得我去死,認為是我害死了他的父親。
拍攝婚紗照的頭一天晚上,我感到肚子不舒服,吃什么都想吐。
我給陸北辰打電話,希望他陪我去醫院看看,收到的是陸北辰不耐煩地回答:
“你以前不是最要強嗎?現在一個人去醫院都去不了了?別裝病了,我很忙,沒空陪你鬧,你要是有病自己去醫院治。”
陸北辰的父親心疼我,便要開車送我去醫院。
我怎么也沒想到,有人會在剎車上動手腳。公公傷勢太重沒搶救過來,而我肚子里的孩子也因為車禍流產了。
我沒有告訴陸北辰我流產的事情,他那么喜歡小孩,要是知道我們的孩子沒了,一定會更傷心。
沒想到悲痛中陸北辰將一切都推到我身上,認為是我害死了他的父親。
“你大晚上裝什么病?平常你不是最逞能了嗎?”
“要不是你行事太招搖,招惹了太多仇家,我爸又怎么會死?!”
陸北辰將父親的遺像甩在我面前,頭也不回地離開醫院。
從那之后陸北辰沒到醫院看過我,如果他知道我死了,一定會松了口氣吧。
很快,在陸北辰的提示下,我的頭顱在廠房后面的下水道出口找到,連同身體一起被裝進裹尸袋里,運回刑偵大隊。
回去的路上,刑偵支隊的張隊長一邊開著車,一邊嘟囔:
“你說欣然這小丫頭,休假就可以不回消息嗎?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車上的人齊刷刷地把目光投向陸北辰。
陸北辰卻像個沒事的人一樣,繼續打字回復安真一的微信消息。
我本以為死后就感受不到痛苦,可現在我的靈魂隨著陸北辰打字的頻率,像針扎一樣疼。
更新時間:2024-06-14 17:39: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