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場夢,我對沈卿塵提出和離。所有人都覺得我瘋了。成婚以來沈卿塵對我的好,
大家有目共睹。唯有沈卿塵自己知道,我是認真的。「阿瓊,你也回來了是不是?」
他紅著眼問。1.我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在夢里,
那個對我幾乎百依百順的夫君沈卿塵仿佛變了個人。他對我十分冷漠。
他說他原是有意中人的。那位姑娘是蘇將軍的外室女,名喚蘇扶楹。因為其不光彩的出身,
婆母以死相逼,勒令沈卿塵和她斷了。畢竟沈卿塵是侯府世子。蘇扶楹的身份實在不堪匹配。
與此同時,婆母又派人來我家府上提親。因為我的出身好。我是丞相的嫡幼女。
我的長姐是當今皇后。而我這樣顯赫的出身卻讓沈卿塵厭惡至極。「你不過就是命好些,
托胎到了林夫人腹中。除此之外,你哪里比得上扶楹!」新婚夜,
醉的不省人事的沈卿塵捏著我的下巴如是說。也是那一夜,我才知道。
他原是有一位放在心尖上的姑娘的。他本不愿娶我的。
可也從未有人問過我是否愿意嫁他啊……這場婚事,從始至終都是兩個家族之間的利益交換。
他被迫娶了我。可我又何嘗不是毫無選擇。我們成婚后不久,蘇扶楹也嫁為人婦了。
她的夫君是蘇將軍的下士。婚后兩人便遠離京城,前去邊疆了。蘇扶楹成婚那日,
沈卿塵又是喝得酩酊大醉。「扶楹走了,這下你們滿意了?「她那樣嬌嫩的姑娘,
怎能忍受邊疆的風沙。」我并不想聽自己的夫君內心如何憐惜旁的女子。
可沈卿塵卻死死鉗制住我,非我說與我聽。「林思瓊,你這輩子都別想好過!」
沈卿塵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人。他說要我一輩子都不得好過,就真的做到了。
或許是心上人另嫁他人對沈卿塵的打擊太大了。又或許是那日的酒勁頭太足了。
沈卿塵竟稀里糊涂地與我圓了房。次日天剛拂曉,便有一個丫鬟將我喚醒。「夫人,
世子吩咐您將這碗藥喝完。」我看著丫鬟手中端著的那碗漆黑的藥汁皺起了眉。
我的陪嫁丫頭雙兒連忙上前來擋住了那丫鬟。「夫人沒病沒災的,喝那勞什子做什么!」
那丫鬟有些為難,卻還是站在我床前。大有一副我不喝她就不走的架勢。
最終我讓她把藥留下,承諾我會喝。她這才不情不愿地離開了。她前腳剛一離開,
后腳我就吩咐雙兒去把藥倒了。出身高門大戶,我怎會看不出來那是一碗避子藥。
縱然我對沈卿塵也無多少情意。可我知道自己身為林氏女的責任。
為了林氏和沈氏更加穩固的盟友關系,我需要盡快為沈卿塵誕下一位帶有林氏血統的嫡長子。
那天以后沈卿塵再沒來過我院中。不僅如此,他還納了一房又一房的妾室。
這些妾室長得都很像。饒是我沒見過蘇扶楹也猜出來了。這些妾室大抵都是像蘇扶楹的。
沈卿塵這明擺著是在打我的臉。不過還好,我很快便被診出了喜脈。是那晚懷上的。
我第一時間將這個消息告訴了父母和公婆。幾位老人都笑得舒暢。只是我看不明白,
他們的笑,有幾分是真心喜愛這個孩子,又有幾分是出于對兩家強強聯合的滿意。
我原本擔心沈卿塵會對我腹中胎兒不利。畢竟,他并不愿意與我有孩子。
可自我有孕以來,他竟是像變了個人一樣。妾室屋子里也不去了。成天守在我院中。
我當他是想通了。父母和公婆也是這樣想。起初我們都對沈卿塵有所防備,
生怕他會傷害這個孩子。后來見他這樣,我們也都放下心來。我甚至還想著,
這個孩子讓我們的關系得到了緩和,將來我與他或許能恩愛白天。說到底,
我也不過二八年華。我也愛看話本子,愛聽戲文。對于愛情,我也有貪戀。
于是我為他洗手作羹湯。因著他隨口吟誦了一句「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君不知」
親手替他繡了個紅豆香囊。可他從未佩戴過那香囊。我問他,他只推說是舍不得戴著,
要珍藏起來。這樣美好的日子讓我幾乎都快忘了他曾有以為心悅之人。直至有一天,
公爹前往柳州治理水患,婆母與我母親一同前往山下佛寺小住。「阿瓊,該喝安胎藥了。」
沈卿塵親手端來一碗湯藥。自我有孕以來,每日都喝安胎藥。
可今日這碗藥味道聞著卻與平時喝的不同。我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沈卿塵,
試圖從他臉上看出一絲異樣。可是沒有。他的表情與平日無異,嘴角還勾著一抹淺笑。
「卿塵,這藥聞起來好苦,我不想喝。」我撒嬌試圖不喝。沈卿塵態度卻十分強硬。
我見狀自然也就明白了。那分明是一碗墮胎藥。見我不愿喝,沈卿塵竟直接掐著我的臉,
逼迫我張開嘴,強勢地將藥灌了進去。他大抵是恨極了我。那墮胎藥藥效十分猛烈。
不過片刻我的小腹就傳來陣陣絞痛。鮮紅的血液自我下身流出,順著小腿往下不斷地淌著。
我臉色煞白,冷汗大滴大滴地往下掉。雙腿一軟,我跌坐在了血泊中。「為什么?
更新時間:2024-05-29 09:46: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