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沙啞的嗓音卷著涼涼的怒意,他始終不動的坐在位置上,斂著眸光看著她。
也不知他到底抽了多少煙,客廳里充斥著濃濃的尼古丁的味道,白曉顰眉。
未回答他的問題,她沉默的換上拖鞋,仿佛他不存在一般,徑直穿過客廳往樓上走去。
厲皓承干坐了一晚上,本就不耐煩的情緒再面對她的冷漠無視,英俊的容顏陰沉的滴水。
“白曉!”他唇畔是冷冽的寒氣,“我問你昨晚去哪兒了?”明明是疑問,
卻是篤定,不容反駁的語氣。白曉止住上樓的腳步,緩緩扭過頭,望向他的背影,
搭在扶梯上的手,攥得骨指泛白。“我很累。”昨夜受涼,
她躺在穆勛翼家的沙發上一遍遍,反反復復的想著自己走過的這些年,幾乎一夜未睡,
現在真心沒力氣,不想跟他吵。到底是身體疲倦,還是心疲倦了,她無從分清。
厲皓承捻熄煙蒂,從沙發上起身,隔著兩米不到的距離,看著她略微憔悴的面容,
漆黑的眼眸幾不可聞的漾動,淡淡的道,“回答一句話,會消耗你很大力氣?
”用力的深吸一口氣,胸口微微起伏著,她素凈的臉龐正對上他,
用難得溫軟不帶諷刺的語調說:“因為沒必要回答?!薄笆菦]必要回答,還是沒必要問,
嗯?”她漂亮的唇形挽起一道弧度,“厲皓承,我是真心累了。”說完,
她頭也不回,一步一步離開他的視線。厲皓承盯著她一步步遠離的身影,竟覺得,
她不是去休息,而是在離開他的世界,這個下意識的錯覺,令他心口一陣鈍痛。
她打開臥室門右腳剛一踏進去,整個人被推進了屋。隨后“砰”的一聲,
白曉重重的摔在了床上。白曉被嚇了一跳,她來不及掙扎,雙手被禁錮住放在頭頂。
“說,昨晚去哪里了?那個男人又是誰?
”厲皓承那帶著磅礴怒意的話語傳入她的耳里,白曉渾身一顫,都忘了說話。
沒有得到答案,他棲身抵住白曉,重重的呼吸帶著些熱氣噴在她臉上。
“是不是因為他,所以你才一門心思的想要跟我離婚?
”這句話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從他緊咬的牙齒里蹦出來,眼里是無法遏制的怒火。
提到離婚,白曉才從驚嚇里回過神來。她使勁掙扎著想要把厲皓承推開,
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也動不了他分毫。踹著氣,白曉怒吼道:“厲皓承你有病吧!
是你說你喜歡的人是白梓娜,我為了成全你才離婚的,關別人什么事?”“別人?
別人會無緣無故的的帶你離開?是你的男人,還是別人,你自己心里清楚!
”白曉解釋不清楚,索性就承認,大吼著:“是啊,他就是我的男人,
怎么允許你有白梓娜,就不允許我找個男人?”“你就那么不要臉嗎?竟然去找男人,
我讓你去找男人!”白曉的話徹底惹怒了厲皓承,
他兩手扯開了她的裙子就簡單粗暴扔在地上。白曉全身上下只剩了貼身衣物,
她羞憤的用雙手遮住身體蜷縮在一起。厲皓承附身上去,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她的手扯開,
一手覆上了她的身體。白曉吃痛,突然想起了醫院的那次,她驚恐的縮了縮瞳孔,
不停后退?!澳恪阋墒裁??”“干什么?你說呢?
”厲皓承眼里滿是嗜血的寒意,沒有感情?!安痪褪菦]有滿足得了你,
才出去找男人的嗎?”“不,我沒有……”哆嗦的唇與未說完的話被一起堵住了。
白曉瞪大了雙眼,這是厲皓承第一次吻她。
他濃烈的氣息和著淡淡的煙草味席卷而來,她愣住了。
……不知道厲皓承折騰了多久,直到白曉昏睡過去,這場戰斗才停止。
白曉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全身酸痛,她朦朧的想起,
似乎昨晚是厲皓承將她溫柔的抱起放到床上的。溫柔?
她怎么會把這個詞和他聯系在一起?就算溫柔,那也是對著白梓娜的時候。
一定是她睡糊涂了,她抬起手臂遮住眼睛,輕輕拭去那軟弱的痕跡,輕輕笑了,
心底卻猶如一片寸草不生的荒蕪之地,空曠而寂靜。
這時放在床頭的手機鍥而不舍的響起,她忍著全身的酸痛爬起來接,“喂,媽。
”“白曉啊,反正你也沒事,明天你來醫院一趟,梓娜受傷了,
你作為妹妹的總要來看看的,明天上午十點我在醫院等你?!崩蠲艋壅Z氣冷漠。
白曉沉默了,那邊的白媽媽認為她不樂意,瞬間有些尖銳起來:“你聽見我話沒有!
”“好的,我知道了?!薄澳蔷瓦@樣吧,明天記得去,我在醫院等你!
”不待她回話,那頭傳來一陣嘟嘟聲。自從回來了,
白曉不知道被白梓娜這樣折騰了多少回,她在白家父母面前裝可憐博同情,
她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所以白曉經常是有苦說不出,那里面包含了多少心酸無奈,
只有白曉自己明了。這一天厲皓承沒有回來,白曉也偷個清閑早早睡了。
炎夏日長夜短,陽光早早透過窗紗鋪滿一地。白曉起床后拖著沉重的步伐去洗漱。
浴室里的洗盥臺上有一套新的男士用品,而那套情侶款洗漱用品全部被擱置一角,
如同她心底的愛情,怎么也找不到陽光。這些都是當初她精心挑選的,可如今,它們,
就如同她一樣,成了一個笑話,被他丟棄。
更新時間:2024-06-05 04:28:33